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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中国音乐圈里关于歌曲著作权的争议从来就没停过。
去年,因为6张专辑的录音版权被经纪人ScooterBraun和前唱片公司BigMachine当作威胁自己续约的工具,TaylorSwift持续在Instagram上发声表达不满。
TaylorSwift借助社交媒体的力量据理力争时,今年2月,《野狼Disco》制作人宝石Gem也陷入关于歌曲Beat具体权益的争议中。当晚,宝石Gem开直播给大家看了Beat购买页面截图、沟通截图等资料自证清白。
复杂模糊的版权购买合同细则、音乐人的维权困境......种种事件暴露出的歌曲著作权问题不仅超出了“吃瓜群众”的理解范围,也是每位独立音乐人创作路上难以避免的坑。如今,疫情又导致线下演出收入完全归零,音乐人可太难了。
4月26日是世界知识产权日,腾讯音乐娱乐集团旗下TME音乐学院发起《乐法三章》线上直播课,邀请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互联网法治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刘晓春,歌手、音乐制作人简弘亦,JZMusic副总裁、娱乐文化产业律师赵智功,腾讯音乐人总经理、资深乐评人王磊,从法律、平台、音乐人等角度,为音乐人朋友共同支招。
钛媒体选取了讨论中的部分内容进行分享。
音乐人太难了
你可能想不到,从无到有创作出一首歌,词曲创作过程是其中事儿最少的一环。
歌手、音乐制作人简弘亦在分享中讲解了制作歌曲的流程,词曲创作基本上几个小时就能写出来,跟歌手定调后将进入最为复杂的编曲环节。
音乐人需要用MIDI(MusicalInstrumentDigitalInterface)添加多种乐器的声音,有钱点儿的音乐人会找乐手录乐器声音,录完乐器开始录人声,帮歌手修完音进入第二复杂的混音阶段。
混音阶段中,正常来说一首歌轨道有30轨,每一轨需要制作人单独处理,低频不好的地方要切掉、有些频率要拉大或拉小、每个乐器要摆在什么位置、混响时间长度是多少等细节都需要制作人耐心调整;最后就是设计歌曲封面、文案等工作的母带阶段。
做完一首歌,痛并快乐着,但音乐人们将面临更多待办事项。
娱乐文化产业律师赵智功随口就能说出几个大众眼里答案仍为模糊的问题——音乐制作人如何进行版权登记、音乐发行、分版税?怎么把音乐上传到音乐平台?什么叫做数字分销?被侵权了怎么维权?
如果这是在一部RPG游戏里,创造好一首歌曲意味着主角只是刚出新手村,著作权集体管理组织、流媒体音乐平台、综艺节目、影视剧、商业机构等boss,已经在之后的关卡上摆好姿势等着音乐人过来打交道了。
谁的歌?
TaylorSwift和BigMachine这场架吵了一年多,他们争得不止是TaylorSwift6张专辑的录音版权。
音乐媒体音乐先声曾解释过,在美国版权法中,唱片公司一直处于较为强势的地位,录音版权的所有者拥有公开表演权,同样可以限制该作品的公开表。因此,TaylorSwift想要表演之前的歌曲都要经过唱片公司的允许。
法学专家刘晓春谈及此事也很无奈,她称艺人在合同里没有给自己保留权利,这是律师也爱莫能助的事。
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与公司签约时,很多音乐人可能还是新人,囊中羞涩再正常不过,唱片公司此时会帮音乐人对作品进行包装、推广、承担风险,但歌曲版权得转让给唱片公司。之后,音乐人取得一定知名度了,但一些前期作品版权不属于他们了,他们要眼看着自己作品被拿走、被其他的人利用和演唱,甚至唱片公司还可能会把作品进行雪藏。
“当你要求别人投资时候,要求别人跟你共同担风险的时候,一旦你把利益让渡出去,你就要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作品成功了,你就要接受其他人共同控制作品,或者只能其他人控制作品的情况。”这很现实。
创作完作品后,《著作权法》实际上给了词曲作者非常多的权利内容,刘晓春专家简单列举了几项,但在签合同时,这些权利可能在不经意间就被你转让出去了。
第一部分是人身权利:包含发表、修改、署名权等保护作品完整的权利,这些是音乐人一般不会转让出去的。即使音乐人将其中权利让渡给了其他人,但他仍然保留着防止作品被被人恶意篡改的权利;
第二种是财产权利,它可以转让,比如将作品上传到流媒体平台让别人访问下载的权利;除此之外,还有表演权、改编权等多项权利,都是词曲作者应有的权利。
赵智功律师还提出了一种情况,当音乐人被独立企业委托创作歌曲时,签合同时一定要看清楚版权是谁的,著作权是谁的。因为大部分现实情况中,版权会被归到甲方那里。
同时,授权类合同要注意合同中的排他性,赵智功律师解释:“把歌曲授权给A后,A可以排除所有人来使用它,这个”不能用“包括作者本人。这意味着,你不争取直接签合同的话,你自己都被排掉了。”同等重要的还有时间范围、地域等细节。
做艺术,也别耽误谈钱
“我们不应该避讳一起谈钱,虽然音乐是一种艺术,音乐也是一种娱乐,我们现在听到的大部分音乐叫做商业音乐,这种音乐可以来赚钱,可以来产生大家生活里面娱乐的一种消费。”娱乐文化产业律师赵智功说到了音乐人最